表演畢製生楊凱鈞專訪
採訪、撰文/李昱萱、陳顥偉
Q:是否演過莎劇?經過學製製作過程對於莎劇演出所需要的身體與聲音有否更進一步的理解?
A:之前算是做過莎劇的練習,但全本演出這次算是第一次。
從之前的練習中就可以了解到,莎劇因為是韻文,所以很著重在聲音的弧線,且因莎士比亞的文字中,有非常多的對仗跟優美的比喻,如何將畫面傳達出來,非常重要,而關於身體,莎劇是非常「表現性」的,所以如何讓身體跳脫近代「寫實表演」的框架,十分重要。這次學製所使用的特殊形式,也需要更加的做到以上莎劇所需要的,所以的確有更深地了解莎劇的身體與聲音。
Q:導演是如何在當代詮釋莎士比亞的劇本?
A:理查三世在英國歷史上是一名惡名昭彰的君王,然而對於他的描述(包含莎士比亞),都是在他死後,由戰勝他的另一名君王──亨利七世,所留傳下來的。導演在徵選時,便有要求大家去看《時間的女兒》這本替理查三世翻案的偵探小說,從小說哩,我們一一驗證了,其實很多關於理查的描述(駝背、畸形、殺害年幼的侄子),都是被刻意抹黑的。這個情況就跟現在的「新聞媒體」有點像,當一個擁有權力者,掌握了媒體詮釋權,他同時也就掌握了群眾的觀點(或者你可以說他是誘導群眾朝向特定的觀點),更甚者,甚至擁有了「書寫歷史」的「發聲權」。這一點,不論是古代還是現在,都是一樣的,就算你是偉大的人物(例如莎士比亞),還是極有可能被誤導。
Q:在排練工作過程中遇到什麼困難,或是遇到什麼有趣的事?
A:最大的困難大概就是莎‧劇‧的‧字‧好‧多‧阿!都已經刪本了還這麼多字,不只演員,導演也很頭大吧!(全劇組都在煩惱字很多也是件滿有趣的事情吧!)
Q:覺得自己有所突破的部分是什麼?
A:不管是對於身體、聲音的意識都更加的清楚清晰。同時在表演中,必須有更多的思考與設計,如何讓聲音更有弧線?如何讓身體更有表現力?這些都是在工作過程不斷得自我檢視的。
Q:加入偶戲後,表演上有什麼樣的改變?
A:雖然最後演出我沒有操偶,但在工作坊時也是一起上課。
我覺得偶戲對於表演的幫助,在於重新檢視演員自身的動作。當然偶的動作與人的動作一定有差異,但偶其實是從人的動作中汲取而來,更精準一點來說,是從
人的身上「淬煉」而來,這樣淬煉後的結果,讓偶的動作更加「乾淨俐落」(這個意思不是只是動作少,而是做每個動作,都是有表達意涵的),也讓偶的動作更有「表現性」,我覺得這一點跟莎劇所需要的表演是相通的。
表演畢製生王渝婷專訪
採訪、撰文/李昱萱、陳顥偉
Q:是否演過莎劇?經過學製製作過程對於莎劇演出所需要的身體與聲音有否更進一步的理解?
A:有。莎劇的語言都是經過精密設計的,它是一個演出本,在當時就是為了演出而寫,為了盡可能貼近原文,翻譯後的詞彙變得冗長又華麗,時常讓演員掉入文藝腔的陷阱裡。越是這樣的語言越要深入人物的心智中,了解人物之間的關係,從人性和生活化的說話方式出發,才不會流於一種「我在表演」的虛無中。
Q:導演是如何在當代詮釋莎士比亞的劇本?
A:經典之所以為經典,我認為是這樣的劇本無論放在哪一個時代或文化,都能夠成立。莎士比亞的劇本精準剖析人的各種慾念,權力與階級的鬥爭,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之上,導演將許多場景的對白直接拉到當下的台灣,套用台灣社會現正發生的事件,而場景的再設計也是運用生活化的情境,幽默且一針見血地重新翻譯了莎劇的語言。
Q:在排練工作過程中遇到什麼困難,或是遇到什麼有趣的事?
A:導演選擇讓女性角色都由「偶」的形式出現,讓女演員去操偶。我過去沒有操偶的經驗,當然更遑論用偶來表演,這是我在排練過程中最擔心的,如何將表演交給偶來展現,如何擬真擬人,只有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操作,別無他法。 從工作坊開始,導演請了多位身體、聲音與偶戲老師來幫大家上課,我在每一次的課程中都能夠發現小驚喜,從每一個老師的專業中發現珍貴的資產,總是默默地偷一點到自己的身上,當覺得自己學了一點點皮毛,興奮之餘更激勵自己要更加努力了。(練舞與排舞時發現自己更軟Q了!但核心也同樣軟Q,就覺得,崩潰。)
Q:覺得自己有所突破的部分是什麼?
A:演嘉明老師的戲,腦筋要轉得非常快,切換頻道也要一秒到位,不只要顧好自己演員份內的事,同時還必須兼具導演腦,全觀整場演出的進行。對自己表演上的每一個區塊更仔細的檢視,由於有時分配到聲音的表演、有時是偶的表演,若將每一種演員的工具都分開使用時,優點會放大但缺點同時也會放大,這次學製強迫我打破自己的慣性,重新覺察自己每一項工具是否夠力。
Q:加入偶戲後,表演上有什麼樣的改變?
A:要顧慮的面向更多,每一個細節都必須更經過設計。戲中有人與偶對戲的部分,為了要平衡整體表演上的協調性,人的動作更不能鬆散,偶的動作除了乾淨還必須像人那樣的自然,排練過程中演員們即是在抓這樣的平衡與練習,表演上
的難度自然增加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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