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2日 星期三

《明天會是好天氣嗎》導演魏妏潔訪談

林煜雯/撰文&整理
為什麼是「契訶夫」?
《明天會是好天氣嗎》改編自契訶夫六篇小說,導演魏妏潔首先提及《凡尼亞舅舅》最後一幕──凡尼亞對索妮亞說:「太難了,太難了。」她沒想到這樣簡單的話語,會這麼有力道地呈現了人生中的無奈感,從此對契訶夫充滿興趣。後來上研究指導課時便選定契訶夫為主題,一開始研究便就栽進契訶夫的小說世界裡。後來要選擇畢製劇本時,她腦海中出現大學老師跟她說的話:「大學的畢製是大學階段的總結,研究所的畢製是研究所階段的總結。」她提醒自己要思考這個階段的總結是什麼? 她可以做什麼?思考過後,她選擇了契訶夫的小說,給自己一個大難題,挑戰小說搬演的可能性。

明天會是好天氣嗎?
導演魏妏潔要談這六篇小說:「〈小玩笑〉、〈我的一生〉、〈小人物〉、〈六號病房〉、〈某某小姐的故事〉及〈跳來跳去的女人〉」無力感的各種層面及面向。
在組織劇本時,主修老師馬汀尼老師的導演觀念──除了呈現文本以外,導演本人要思考自己是藉由這齣戲講什麼呢?──讓導演結構的劇本,有些故事是完整的,有些則經過剪裁拼裝的。
如果說生命必然有些許遺憾,那麼導演覺得〈六號病房〉跟〈跳來跳去的女人〉這兩篇是主角自己選擇走向這個必然,於是擺在〈小玩笑〉前。這樣的擺放順序,就能藉由〈小玩笑〉遺憾產生(無特殊動作),〈我的一生〉對抗必然的遺憾,一直到最後的主角自己步往遺憾。最後又收回〈小玩笑〉,導演說娜佳的故事其實就像生活中會無力、會絕望,但是都不會大到讓日子過不下去,我們還是會覺得失望,但同時也會期望。就像每天不管多低潮都還是會問:「明天會是好天氣嗎?」
 
小說與劇場
小說跟劇本的差別在於,小說可以用無限制的字數去描寫場景細節、心境流轉,角色不一定要說話(有時候角色甚至不說話);但是劇場需要演員利用有效的語言去敘述故事,且不能為了說明而對話。那麼小說到底要怎麼在舞台上被搬演?書中很美的一句話,被講出來還能一樣美嗎?
導演設計了兩個代言人,一位是男敘述者──契訶夫小說的代言人;一位是女敘述者──導演的代言人。她讓男敘述者以旁白的角色穿梭在故事中,或第一人稱或許和角色有對話,或許就只是幫角色補充故事。
女敘述者是一位現代人,故事線獨立於契訶夫小說之外,在參觀魚雁計畫的展覽中,開始思考自己的過往,對自己坦白。這個奇妙的空間,跟契訶夫小說中給予人物的奇幻時間很像──例如〈某某小姐的故事〉那場大雨。
魏妏潔說女敘述者代表現代人的孤寂,現代人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上與和自己相處上多半是疏離的,跟契訶夫筆下至情至性的人物恰好形成對比,魏妏潔想要藉由這個劇本提醒現代人忽略的情感,尤其她覺得這兩者想要的其實都一樣,要的東西都「很簡單、但好難。就像凡尼亞舅舅一樣」。
魚雁計畫這個設定也讓這六個故事像是六張明信片,所以這次運用投影,不僅只是為了讓小說無語部分的美感延續,還可以解讀成是女敘述者看到的明信片。
歡迎喜歡閱讀小說的妳和你,走進劇場聽我們訴說俄國小說巨擘──契訶夫。

 
(明天會是好天氣嗎 排練照 / 黃勤芳 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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