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27日 星期二

2015戲劇學院春季公演《六個尋找作者的劇中人》

製作人/林于竝、王世信
執行製作/詹惠登、曹安徽
劇作家:Luigi Pirandello
劇本翻譯暨顧問:陳巧蓉
戲劇顧問:何應權
導演:陳品蓉
舞台監督:沈哲弘
燈光設計:藍靖婷
服裝設計:張渝婕
舞台設計:藍紫瑄
舞台技術設計:蔡孟哲
影像設計:巫思萱
影像協力:邱昱綺、阮翔雯
動作設計:林瑞瑜
音樂設計:吳重毅
導演助理:鄭怡婷、徐瑋佑
舞監助理:何三希、寇家欣
排演助理:李毓悅、阮慧敏
平面設計:尹信雄
演員:尹宣方、李瀛涵、林書函、胡書綿、陳弘洋、陳港虹、詹毓仁、趙欣怡、 鄭舜文、鄭凱云、劉唐成、賴孟君
演出內容
‧劇場是一個什麼都會發生的地方。
某天,六個神秘的人,自稱是被劇作家偶然創造出來的角色,卻沒有得到完整的結局,他們存在於荒謬而痛苦的一刻。他們渴望改寫命運,卻在一個劇作家缺席的劇場裡出現,迫不得已下惟有依賴劇場的魔力。然而,六個劇場工作者一邊質疑他們的存在,卻一邊被他們的痛苦所吸引……
‧六個看似虛構卻活得真實的角色VS一群真實卻渴望虛構的劇場工作者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皮蘭德婁彷彿先知,在他的時代已預言了一種混亂:一種「上帝已死」、「作家已死」,甚至是「我們已死」的後現代處境。在資訊爆炸、媒體造謠的時代,我們能相信什麼是真實?否定什麼是虛構嗎?
身為劇場人,面對的是:劇場是否需要繼續存在的思考;而面對皮蘭德婁的質疑,我們更是痛苦,因為我們已分不清真實與虛構了,或是真實與虛構其實互相依存,就是劇場人生活的全部。而走出劇場,身為現代人惟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兩個世界的中間,在邊緣的鋼索上痛苦地平衡著。

演出地點:國立臺北藝術大學 展演藝術中心 戲劇廳
         (臺北市北投區學園路一號)
演出時間:2015031920211930 PM
                 032122 1430 PM
    價:350/
◆購票請上兩廳院售票系統http://www.artsticket.com.tw或兩廳院售票端點
◆全台7-11、全家及萊爾富超商皆可購票
◆【北藝大戲劇系演出行政組】02-2893-877220人以上團體優惠票亦請聯繫此專線)
◆演出部落格:http://tnua-theatre.blogspot.com
Facebook:請搜尋「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
【優惠折扣】
學生購票可享8折優惠
團體票20張以上可享8折優惠
【注意事項】
退、換票事宜請於演出10天前辦理,並需酌收票價10%手續費

開車前來觀賞演出的觀眾請記得於入口刷卡處取得停車代幣,如使用悠遊卡停車則無法享有30元的停車優惠。


2015年1月21日 星期三

《床上的愛麗思》劇評:可曾如她一般纏綿病榻?         

《床上的愛麗思》劇評:可曾如她一般纏綿病榻?         蔣韻儒

投影,是現代劇場時常使用的技術之一。
在茶會場之後,愛麗思有一段長獨白,講述她心中的羅馬,講述那個她只能在心中遊覽的羅馬,彷彿打開了心,讓眼界與想像開闊,那麼就哪兒都能去,即使事實上她哪兒都去不了,只能夠受病痛所錮,被囚禁在那白色的柔軟的病床上。
這段獨白演出時,舞台上投影出了一連串羅馬的照片。對於採取了遊客的觀點來選擇這些照片,我實在不解。
愛麗思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女子,她的才智與她名揚天下的哥哥們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她腦中的一切都被疾病綁住了,思緒時而清晰時而混亂,她的藥劑是良藥,讓她冷靜,也是毒藥,讓她的腦子陷入如同癱瘓一般的停滯,身體上的無力更使她連床都下不了,人生被不知名的痛苦絆住了,永遠不可能被完整言說的痛苦。
這樣的愛麗思,在想像中去到了羅馬,在不可能成行的前提下選擇去到了羅馬,既然是這樣的愛麗思,那為什麼投影的圖片是Google圖片總覽?
投影了數十張圖片,都是以觀光客角度所拍攝的照片,那風格是如此光鮮亮麗,但非是深層呈現這城市的人文歷史之美,也非是藉由對大城市中的小人物做細緻的描繪來刻畫不為人知的小地方,單純是那樣廣角而高彩度的觀光客照片,甚至有許多張連長寬比都沒有調整好,呈現出令人驚訝的粗糙。
試問,一個博學、聰慧、敏感、多思、長年纏綿病榻的女子,她幻想到羅馬遊歷,她對羅馬的渴望怎麼會是一般觀光客能夠理解的呢?她的視角又怎麼會與只是到此一遊的過客重疊呢?世界上有那麼多觀光景點、風景名勝,她又為什麼獨獨對羅馬懷抱如此憧憬呢?
獨白被切割成好幾段,由多名演員呈現,在劇場的各種地方出現,台上、二樓觀眾席左方、右方、觀眾席後方、三樓燈區,裝扮也不一樣,有時候是能站起來走動的愛麗思,穿著洋裝,有時候是在床上的愛麗思,面色憔悴。但這些片段都無法建立起本段羅馬獨白的畫面感,若是說語言中的畫面感能以投影補強,那麼是否說明投影在劇場的作用性強大到能夠完整取代表演本身呢?
若答案是否定的,我們還是肯定劇場現場表演的價值,那麼投影的限度是否不能夠擴張到「補強」,而只能夠是「增色」,也就是在已然完整的表演上,加入更多精彩的元素使之更加飽滿。
回到獨白本身,由於畫面感不足,觀眾無法單純由語言進入對羅馬的想像,投影非但無法增色,更因圖片選擇而使得文字失去深度,也陷入文字觀點與圖片衝突的窘境。
再者,讓多名演員在劇場各處出現的手法也使我困惑,與空間互動並不是使演員在不同角落出現就可以了,出現在該處本身就要具有意義,否則這樣被切割的語言、散亂的音源只是徒增觀者負擔而已。
小偷出現在愛麗思家裡行竊這場也有相同的問題,一是小偷從觀眾席走道上場的必要性為何?二是小偷到了舞台上之後,與不停互換的活動牆面跳舞追逐的必要性又為何?
牆面追逐小偷,小偷閃躲,若是要呈現新手竊賊的驚慌,三五次攻防也就綽綽有餘了,然而在無甚變化的編排下,如此你追我跑的動作來回了多次,末了也就又陷入徒增不耐的氛圍。
而因為前幾場已經見到愛麗思雙足落地,來回走動,所以愛麗思在這一場初次下床行走的舉動也失去力道,同時也削弱了疾病與病榻所帶來的束縛,彷彿愛麗思只是一個有些不正常的女孩,單純是因為過度的任性而不願意離開床鋪、不願意面對現實世界而已。
劇本結尾時,護士與愛麗思的對話帶有一種無力但又極至溫柔的救贖感,對於病者本身,健康的人無論再親也都無法真正理解他們,然而即使如此,病者還是無可救藥的渴求著愛,即使那是多麼的無濟於事,如同所有生命必然死去一樣。

然而演出卻無法傳達出這樣絕望的救贖感,由於並沒有深刻呈現出愛麗思的痛苦,她所思索的事物沒有深度,她所感受的絕望並不嚴重,她所見的世界並不使人癲狂,她所渴求的一切並不真實,所以她所得到的救贖也並不珍貴,她僅存的溫暖也因寒冷並非如此刺骨而顯得輕如鴻毛了。

2014年12月16日 星期二

北藝戲劇2014冬季公演 《床上的愛麗思》 汪兆謙 導演專訪

國立臺北藝術大學 戲劇學院 2014冬季公演
《床上的愛麗思》

汪兆謙 導演專訪

撰稿人:詹毓仁、周冠婷
訪談日期: 2014/12/10


Q當初決定進戲劇廳做畢製時,為何會選擇床上愛莉絲劇本?
A:我自己對於畢業製作當然有一定的期許,也希望能夠做個有研究高度又能代表一個時代的劇作家的作品,所以選擇了蘇珊桑塔格的這個劇本,因為我認為她是美國太重要的知識份子了,她的很多著作也影響我們後代非常多,所以要做這齣戲必須在背後有非常龐大的閱讀量來支撐。這個劇本其實不好讀,蘇珊桑塔格著作中也談到過亞陶,雖然講的是殘酷劇場,但背後的概念還是在講總體劇場,許多西方導演如彼得布魯克等等也是運用了不同的形式和調度來傳達這些概念。這個劇本提供了創作者很多創意的可能性,當然,要如何符合原著劇本希望具體化呈現愛麗思在空間中無法相容的這件事也是個很大的挑戰,所以這次製作也用了很多佈景、影像配置等等的形式來表現、強調。

Q會不會擔心因為形式表現的關係很難去傳達作品要表達的內涵……
A我覺得看你怎麼做……劇場或現代藝術好玩的地方是,到了現代我們早就不能說形式跟內涵是不等同的,就像一些觀念藝術等等的,其實它的形式就是它要說、想要傳達的東西,只是形式和內容要怎麼扣合,我覺得就是非常大的一個挑戰。我們常會有一些謬誤,認為搞形式就等於沒內涵,而否定甚至排斥它,但我認為其實這些是兩回事,我認為形式和內涵其實是雙軌並行的,只是挑戰就在於如何去調度、如何去安排,使傳達的觀念更清晰。這個戲的確知識分子的味道比較重,我們也希望盡量避免太文謅謅的感覺,希望帶出更多「人」的味道出現。

Q來談談創作過程吧....這次排練過程中,戲的產生是導演指示較多,還是先給演員根據自己的理解發展再做修整?在發展過程中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A:在暑假時就有許多的訓練,包括聲音與身體,比較多是身體的訓練。一方面進入文本的較晚,因為希望讓演員有比較多發展的空間,因此在暑假期間就有讓演員們根據不同片段來做呈現,算是共同發展。我是一個比較希望可以看見演員可塑性的導演,換句話說,就是不會光是「指導」演員該如何做,而是去看演員讓我看見什麼,這樣也比較多可能性可以發想。在發展中一定會碰到困難的,畢竟這個文本本身也很困難,深度也比較深,因此創作過程中一方面要想想如何呈現,也要去深思劇作家的意思,但我並不認為一定要照本宣科,我們也可以有我們的立場。就像是三四場把它融合成一場,其中用同一個演員去詮釋父親與哥哥,就是要隱喻父權的影響性。

Q對於用到許多形式性的呈現方式,感覺就是傳達給觀眾許多的隱喻等等,是否有要觀眾去思考你的觀點?
A:我覺得給予觀眾思考的空間是好的,可是我不會刻意去塞給觀眾所謂的「觀念」或「想法」,我比較傾向於他們感受到什麼就是什麼。

Q發現這次的製作相對於劇本,有很多令人意想不到安排,包含佈景空間的使用以及演員的走位等等都非常有風格,有沒有曾經想過要用更寫實的方式來定調這齣戲呢?

A:其實所謂的寫實或形式都只是表現的方式,我並不會覺得應該刻意要使用這兩種其中一種,不過因為劇本中也有許多是參考愛麗思夢遊仙境的狀態,我們也希望可以忠於原著,因此這種夢境的呈現方式很容易就會使用形式來表現。就像是午宴那場,對於空間的縮小與放大,這都是我們工作的內容之一。

2014年12月10日 星期三

《床上的愛麗思》燈光設計/畢製生呂家慧專訪

《床上的愛麗思》燈光設計/畢製生呂家慧專訪
撰文、採訪:許育瑋&林奕達

 

Q這次畢製有什麼特別的挑戰跟困難的地方嗎?

A以前在思考燈光設計的時候,會著重於燈光的角度去思考,也就是腦子裡  都會是光源的顏色、方向、角度......,但這次面對《床上的愛麗思》這個劇本,及導演的處理手法,我覺得各設計都需學著如何站在導演的角度看這齣作品,並共同去構想與發展,接著才是運用各個領域的特點去完成我們這齣作品想傳遞給觀者的話與感受。我想,光是這點,便與以往在思考燈光設計一職最一開始的出發點十分不同,這關乎了我怎麼去思考自己的定位與如何著手設計。因此,對我而言,這次畢製的燈光設計對我的挑戰,大概就是在戲裡懂得如何靠光來說話,且這些燈光語言,力道要拿捏得宜,且清楚乾淨。

 

Q你對《床上愛麗思》這個劇本的想法是什麼?

A我以前在看這齣作品的時候,對它感受還沒那麼深,只依稀記得好似一個

   被自己圍困起來的女性,很悲哀、很壓抑。但到這次真正去了解,透過其它

   相關書籍的大量閱讀,並與導演每次開會討論,都讓我漸漸地更了解它,甚

   至從中找到了一些關乎於人,或是我們共有的、可能有的特質。我發現角色

   間彼此的關係,或是在愛麗思身上,都可以去反思自己。而感觸最深切的,

   大概是何以透過閱讀、書寫、思考、想像,了解並完整了自己。

 

Q跟這個劇組合作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A這個劇組給我的感覺,大概就是一種時而擔心、焦慮,卻又時而期待興奮的感覺吧 ! 我很欣賞導演帶領演員及設計共同發展的過程,這歷程雖然漫長,但當整齣作品漸漸成形的時候,確實是令人期待與滿足的。

 

Q當你靈感枯竭時,你怎麼找到靈感呢?

A多看其它東西吧!不相關或延伸領域的都好。我知道自己確實是容易焦慮的人,但也更該逼自己在當下做適時的轉移,而通常很多在設計上的卡關,也都能在這時候找到靈感。我也會記得主修老師對我說的話,能幫助我在設計上更加開闊的方法,就是「放輕鬆」吧!

 

Q你認為做燈光最困難的地方在哪裏呢?是文本剖析過程,還是設計過程,還進劇場的時候呢?

A真正最困難的,大概是一開始要進入蘇珊.桑塔格,這位偉大的女性作家的世界。尤其這齣作品並不好讀,需要長時間的思考與消化,並藉由更大量的閱讀,才能慢慢藉由劇本,抽絲剝繭出其中的意涵。否則,很容易只看見表面的文字,那便十分可惜! 我想,這就像是了解一個人,或是了解自己一樣,需要時間的累積吧。

 

Q你有對自己未來的規劃嗎?

A有大致的想法和規畫,當然未知的事情未必會完全照著計畫發生,但我想方向肯定離不開設計和藝術。然後,在這四年裡,我依然喜歡光,喜歡隨之與人產生的關係,這都是我未來想持續努力學習並與之相處的部分。

 

Q燈光給的是一種氛圍,你渴望燈光帶給觀眾什麼呢?

A以這齣作品而言,我真的覺得與其思考觀眾能看見怎麼樣的燈光氛圍,更該把重點擺在戲劇本身。所以,最希望的還是觀眾能從這齣作品獲得一些感受。至於燈光,則是一種讓文本的字句說得更清楚些的其中一種方式。

 

Q談談成為畢製生的感想。


A做畢製的燈光設計,真的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一路上好像半夢半醒,我想到結束之後,大概都還會驚魂未定,以為自己還在夢裡吧。因為,這陣子實在是太忙碌、太充實了。但我想,這也是畢製最過癮、最令人難忘的地方吧!

2014年12月7日 星期日

《死亡計畫》導演/蔣執中專訪

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院2014冬季公演
《死亡計畫》導演/蔣執中專訪

撰稿人:涂佳吟、蔣韻儒
日期: 2014/12/03

Q1.本次執導《死亡計畫》的核心理念?

對我來說,死亡本身是很簡單、很突然會發生的,重點它是未知的,而且不管你生前生活如何,死亡這件事情在最後只能由你獨自面對,這一點算是我在處理這個劇本時很重要的中心思想。

因為這齣戲在第一幕就很明顯的扣緊死亡這件事,殺手是隨機殺人,而非有目的的,因此人人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被害者,因此大家對於這件事情的不安感使得後面的治安委員會和種種計畫都變得不理性、帶有荒謬感,這在某一層面可以和現在的社會互相比照,只是劇作家用「死亡」來表達那種不安,扣緊這個議題。反觀當今社會,其實社會大眾也是在自己對未來那種未知的不安和自我矛盾下,群體建立了某些機制,產生了類似兩黨對立、群眾盲從現象。

當然,除了這個主要議題,劇作家在每個不同段落也會有劇作家本人的一些哲學思想,例如妓女片段就帶出了伍迪˙艾倫對於存在主義的觀點,「既然人都要死,那為什麼要活,活著的意義為何」,或者像是醫生片段,當一個凡事都相信數據的醫生在面臨死亡時,卻問身旁的人相不相信靈魂轉世,這個反差本身就帶出了某種諷刺,因為就伍迪˙艾倫而言,他自己本身其實是個無神論者。

但說回劇本,其實劇作家在書寫時並沒有刻意要傳達自己的理論,這也是為什麼我在設計理念說明會時也沒有特別去訴說這部分,我會希望當觀眾看戲時是自己去聯想到這其中帶有某種哲學性。

Q2.導戲過程中遇到什麼樣的困難?

一方面是前面有提到的,伍式哲學在片段中應用的辯證應該怎麼更妥善的處理,讓他兼具戲劇性和理念,另一方面則是整齣戲的步調和節奏處理。前者部分像是妓女段中的「真實與否兩方辯證」其實就讓我思考了很久,後來和我的戲劇顧問聊過後,在他的建議下去看了《Without Feather》這本書,書中收錄了《God》和《Death》兩齣獨幕劇,這兩齣劇目其實不適合鑽研,而是適合直接拿來演,它的內容其實就是由生活中的片段組成,進而令觀眾去笑看這些過程,於是我便從劇作家的陷阱中跳脫出來,開始從整齣戲的核心去發掘其戲劇張力,有趣的是,這些哲學好像就從這樣的張力中衍生出來了。

從文本上來看,大家都會直覺性認為每個片段、角色都很飽滿,每件事情也都發生得很緊湊。我試著從這些緊湊中去找細節和呼吸,放膽留時間讓演員喘息和加深內容,使整個片段除了保持喜劇氛圍外,還能真實的打動觀眾,這是最困難的部分;接著就是確定好哪些片段該快、哪些要慢,藉由節奏的變化拉出不同角色的表演方式、質感和線條。

Q3.和演員的工作方式有採用特定的方式或體系嗎?

這部分倒還好,主要是會希望給演員單獨工作的時間,讓他們先發展,然後我藉由呈現出來的結果去拉出我想要突顯的部分,但也因為每個演員的發展性和工作方式還是有差異,因此會在了解後去調整每個人的進度和共同發展的模式。主要是不斷在真實度和笑鬧度之間做拉扯,找到之中的均衡點。

Q4.本次文本有嘗試和現實狀況,如鄭捷事件做聯結嗎?

其實當初發生該事件時也驚訝於兩者的相似和巧合,但在發展上並沒有要帶入社會事件,主要還是以「對未知的恐懼」做延伸,不過假如觀眾本身有產生聯結的話,也是覺得很不錯。

Q6.對於來看戲的觀眾,有什麼特別想說的話嗎?


我希望大家以輕鬆的態度來看這個議題、這齣戲,如果過程中沒有特別看到什麼也沒關係,至少能夠進到劇場笑一笑,在某些場景中被打動情緒,也許哭也許笑。而我對自己的期許,主要是希望自己能做到「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通俗中的不通俗」這樣的戲,找到通俗與藝術之間的平衡點。

《床上的愛麗思》表演畢製生/陳守玉專訪

《床上的愛麗思》表演畢製生/陳守玉專訪
撰文、採訪:許育瑋&林奕達

跟守玉訪談很有趣,不時伴有小小的驚叫聲、跟害羞的笑容,這很容易讓我們知道她是個怎麼樣的人。

守玉形容她自己是個比較被動、畏縮的人,通常不容易自己決定要出頭,覺得很多事情讓別人去演就好了,所以需要一個人鞭策她,因此選擇嚴格又能給予守玉方向、培養她企圖心的如萍老師。那時候守玉很想好好詮釋寫實戲,她說;「這應該是每個主修表演的願望吧,希望可以好好工作一個角色」,本來想演《備忘錄》,但如萍老師希望守玉去參加系上的audition,讓自己更勇敢、更突破,而不是安於自己的舒適圈。

所以守玉在要準備畢製這一年去audition《床上的愛麗思》,然後這成了她的畢製。守玉談這個劇本,她說:「其實我一開始沒有很喜歡這個劇本,而且應該說很討厭這個劇本」,雖然守玉總是跟周圍的人說「看不懂」、「好討厭」但守玉靜下來好好想,發現自己並不是看不懂這個劇本,而是這個劇本讓守玉很直接面對到愛麗思的不快樂,愛麗思的矛盾和掙扎跟守玉非常相像。「對我來說很赤裸,尤其讓我想到國中的時候,精神狀態不太穩定。我不喜歡說憂鬱,但其實就是憂鬱,這劇本讓我想到那時候的我,非常不快樂的時候,想跨出去,卻跨不出去。」
我問她,這跟以前演出不同的挑戰在哪裏?她說有一個共通點:「你,指的是那個角色,怎麼看出去的這個世界」對於守玉來說,這次演出跟兩年前守玉演出的《Preparadise Sorry Now》可說是大同小異。守玉說她在劇中飾演各種不同面向的愛麗思─床上的愛麗思、行走的愛麗思、觀看的愛麗思。一部份是怎麼看怎麼驚喜她的世界;一部份是怎麼思考生命跟死亡。

這次排戲很好玩的地方除了身體的訓練,還有初期針對文本的小呈現。小呈現可以看到其他演員對於這個文本的看法,那些可能是守玉沒有發現的地方。守玉說:「排練最期待的不是工作文本,而是身體訓練的部分。因為我上大學以前完全不會跳舞,肢體很不協調,所以我很羨慕那些會跳舞,會運用自己身體的人。」這次的排練幾乎每次都要練身體,像是跳芭蕾、肌力訓練,所以每次排戲都很興奮跟開心。

雖然排戲時間有點緊迫,不過守玉很相信導演會帶他們到一個看起來很美的地方。劇組大家都會互相幫助,排練期間守玉有兩次自己受傷,沒辦法排戲,但大家都會關心她,幫她裝水、幫她跑腿。因為導演比較晚才工作劇本,守玉有點緊張,雖然覺得時間不夠,但又相信導演的實力。

守玉說不管什麼演出都是挑戰,《床上的愛麗思》在生理跟心理上的狀態都要去工作。她飾演的愛麗思有一段跟哥哥的對話,守玉所遇到的瓶頸是她不管怎麼樣,都會把自己演成悲情的女子,有一次金士傑老師來看彩排,他說:「妳就像個非常淒厲的女鬼」,因為他們是兄妹,所以對話中還是要有親情,要怎麼拿捏親情?且她跟哥哥又都是知識分子,文人的談話有些用語要怎麼你來我往,但又不能針鋒相對,這是最難的地方,魔王級的吧!再來是年幼的愛麗思,跟爸爸講話的態度,我還在找怎麼跟爸爸講話的態度,因為爸爸是有威嚴的,要怎麼跟爸爸討論生命、死亡這件事也是個難題,那時的愛麗思年齡是很低的,要怎麼詮釋年紀輕,又不會表演得很像弱智。這些守玉都還在摸索。再來是旅行的愛麗思,要怎麼跟觀眾傳達我看到什麼,這也是很難的地方,雖然相對其他愛麗思,這是我比較可以掌握的,但我們表演指導說我很像娃娃兵,要再多一點知識分子的樣子。」

最後我問守玉關於將要畢業的心情,她說當初進來的熱情其實被消磨掉不少,一開始很喜歡和大家一起工作努力的感覺。但四年實在不夠學習,守玉還說:「我覺得我太放過我自己了,大一大二還把自己逼滿緊的,但後來好像少了什麼鞭策自己的事物,而且後來沒有練習劇本,沒有逼自己排練」,但守玉覺得自己不再鑽牛角尖、逃避,承認自己過不去的地方,然後想辦法跨過去。最重要的是,守玉說:「大一Vicky老師說過不要去批判,我學會不批判自己,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她甚至笑笑地說:「其實我學到滿多的嘛!」


結束後,她感謝我們採訪她,她說她最近排戲遇到瓶頸。但我問的問題讓守玉得以重新開始工作劇本跟角色。所以,讓我們拭目以待守玉12/19-12/24的《床上愛麗思》吧!